追凶（本泽鱼）（AU）5～end
#5
卡里姆真的是爬窗进屋的，因为他不想半夜吵醒梅苏特。
——如果你问他，那他还半夜来梅苏特家干嘛，他会说，这是因为说好了要保护对方的关系，他才不会承认自己的计划是纯情地抱着对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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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爬进窗户的第二件事便是检查并关上所有的窗户。
虽然他们也算反监视着亨利?史通，但以防万一，安全措施还是需要做好。牙医准备在明早好好教育警察一番。
才那么想着，他发现自己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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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这种时候了，梅苏特的床居然是空的，丝毫没有睡过的痕迹。
卡里姆愣愣看着大床好一会儿，然后才往其他房间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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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史通在梅苏特回家后，就直接离开了。卡里姆反过来跟着对方到家，他一直守在门外，直到没有任何行动或出门迹象的对方熄灯，且确保对方没有在熄灯后出门，他才离开。所以，他能肯定对方没有办法对梅苏特做些什么。卡里姆安抚着自己。接着，他听到客厅传来的轻微的电视机声响。
吐着气来到客厅，卡里姆便见到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睡着的侧写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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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怕明天起来腰酸背疼？明明今早还和我抱怨。”……虽然今早腰酸背疼的理由是不一样的。
卡里姆一边小声数落着，一边偷偷回味今早被抱怨的成就感。
沙发上的人没有回答他，依旧睡得那么沉，怀里的笔记本快要滑到地上。
窗外来客赶紧抽走快要阵亡的笔记本，关上电视，然后，活动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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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他就是那么温柔体贴，且是个医德重于肌肉的牙医？
当卡里姆因为错误估计看起来似乎很轻的梅苏特体重而差点闪到腰的时候，他只能给出如上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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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跌回到沙发上的梅苏特因为折腾而稍稍醒来，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伸手熟练地揉着卡里姆的脑袋，“乖，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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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牙医的人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从哪个角度来反驳。
究竟是申明自己没有不乖，还是申明自己不是波利？
总算，这个时候，梅苏特终于从梦中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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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姆？”
“是啊，我很像波利吗？”人类多少有些怨念。
这一问题很快得到梅苏特安抚地果断摇头，“你不像，波利有毛，手感很柔软，而且，他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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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摸我脑袋觉得手感不好才惊醒的吧？
——卡里姆那没有波利聪明的脑袋已经不会抓重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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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突如其来的话题主角让还有些睡意朦胧的梅苏特不自觉透漏自己的想念，“波利真的很聪明，”他沉湎于回忆，“知道吗，他会说话的——每天我下班回家，他都会给我叼来拖鞋，然后，叫两声表示今天他过得很开心，叫一声表示他不开心，需要我赔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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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波利……”侧写专家抱着靠垫，此刻因为困倦而神智不清，异常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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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故事的卡里姆沉默地注视着对方几分钟。
“现在你有我了。”最终他说。
接着，从一边拿起拖鞋，往梅苏特的面前放下，连“汪”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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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的侧写专家愣愣看了卡里姆好一会儿，他眨眼表达迷惑，“我数错了吗？你叫了两声？我以为，你会想要我陪你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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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开心，又想要你陪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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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姆终于达成觊觎已久的成就——在沙发上扑倒侧写专家。
这回，连加法都用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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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知道我会来‘幽会’才在沙发上等我的，对不对？”
他吻着只能软软摊在沙发上的对方。
结果，对方倒是因此而想起正事来，“事实上，刚才我搜在局里的资料库，失踪人口，没有突破的杀人案，包括亨利?史通的信用卡记录，通话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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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姆斗争了好半天。
如果他是波利的话，这时候一定不停一声一声的用叫声说话，但他知道，调查亨利?史通对梅苏特来说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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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查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吗？”又恋恋不舍地亲了口对方，他努力将注意力转移回案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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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他的问题，梅苏特遗憾摇头，“没有办法将目标和任何杀人案件联系起来，目标的活动也没有什么明显疑点——唯一引起我关注的是，目标曾经提取过一大笔现金。他应该没有任何赌博的行为，不知道这比资金最后流向了哪里。”
“一大笔资金的话……”卡里姆平时没少看电视，“会不会是亨利?史通遇到了敲诈？或许，他真的杀过人，然后，被人发现并敲诈。”
如果是那样的话，事情就很顺利了。他们可以找到敲诈者，简直一石二鸟。
可惜，梅苏特显然不那么认为，“如果真的有人敲诈目标，目标肯定不会乖乖就范，他只可能对付敲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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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需要这些钱是做什么？”卡里姆继续思索。
“如此一大笔钱，如果是正常用途，银行转账之类的操作才自然，会特地拿现金，总觉得有不可告人的计划。”
“他在筹措，或者已经实施了一个‘计划’？”
“这个只有再继续追查下去才能知道。”
“明天我会在下班后继续跟踪亨利?史通。希望他能有些什么行动。”
“目标敢直接跟踪我，一定会有行动，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你忽然没有行动了呢，卡里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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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严肃讨论案情的牙医跟不上当警察的进度，他思索着自己在这个调查中还该有怎样的行动。
梅苏特神情不变地接着补充，“我特地留了窗户让你进来，难道你不清楚幽会应该是怎样的流程吗？”
“我当然清楚……”
卡里姆本能脱口，没说完，他立即被梅苏特睁大眼睛、语气肯定地打断，“你果然精通幽会。”
当牙医的为自己的牙齿怎么就不会牢牢合上而遗憾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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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算精通，只能说略懂。”
好半天后，他自暴自弃地回答。
梅苏特在沙发里寻找着舒服的睡姿，“给我看看，你都懂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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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骨的调情让卡里姆简直能连“汪”两声。
他俯身覆盖在梅苏特身上，“我的手感的确不柔软，但你知道，有些东西越不柔软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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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我有男朋友会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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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姆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他发誓对方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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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亨利?史通也跟着梅苏特拐进了那个偏僻的小巷。从来没有一个画面让卡里姆那么想骂人，尽管他没空骂人，无论是骂乱来的梅苏特，还是骂迟钝的自己，他只能赶紧拔腿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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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把人给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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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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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当他们发现亨利?史通居然反监视梅苏特，并且开始跟踪梅苏特的时候，卡里姆是有过担心的。但就像梅苏特说的，卡里姆会在最后跟踪亨利?史通，所以，他们依旧是控制局面的那方。卡里姆觉得这有道理，他同意了整个行动。那时根本没深究亨利?史通的目的，就更不用说梅苏特瞒着他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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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应该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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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调查根本没有实质的收获，换句话说，他们拿亨利?史通没有一点办法。想要用法律来制裁亨利?史通，就必须先让亨利?史通进行犯罪活动。而近期，亨利?史通有可能进行的犯罪活动对象，只有梅苏特！
没有实施的犯罪计划是不能定罪的，所以，梅苏特才会特地拐进那条小巷，他在给亨利?史通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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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卡里姆却在给梅苏特机会！让后者完全枉顾自己的安危，冒那么大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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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姆努力平复自己自责不已、焦躁不安的心情，他打开两人特地设定的手机定位功能。
地图上，闪动的小点正在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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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过往对宠物的虐杀规律中，梅苏特应该能肯定亨利?史通不是那种满足直接夺取性命活动的人，这是他敢于让对方绑架自己的原因，他知道卡里姆能在亨利?史通杀死他之前赶到……他相信卡里姆能及时赶到救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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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苏特那么聪明，他相信卡里姆能救自己，他就一定不会搞错。
卡里姆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冷静下来，他快速返回汽车，往手机屏幕的定位信号方向追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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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因为不知道梅苏特还有搭档，亨利?史通一如他们预计的，对于梅苏特的手机没有丝毫警惕。
卡里姆找到了正确的地方，这是一个废弃的工地，他一边查看手机具体定位，一边拔出特地准备的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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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自己又一次成功捕猎的亨利?史通没有太多戒备，他在那个房间里，只顾查看倒在地上的梅苏特。
卡里姆现身门口，举着枪指向他，“不许碰梅苏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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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至于习惯被枪指的人看起来那么云淡风轻，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他仅仅随意地举手示意无害，语带嘲弄，“你来太晚，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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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一会儿，卡里姆几乎没明白自己听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往梅苏特的方向望过去。
就在这时，亨利?史通忽然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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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枪被抢走的时候，卡里姆只来得及庆幸，自己原来只是受骗了。
当然，想要让梅苏特继续活下去，他就绝对不能任由对方控制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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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姆第一时间紧紧抓住对方握枪的手。两个人为此纠缠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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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着扳机的亨利?史通开始漫无目的射击，卡里姆拼命压住对方的手，防止子弹往梅苏特的方向飞去。
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擅于看功夫片的人也说不清。但幸运的是，发型师看来不如邪恶牙医，最终，卡里姆抢回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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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动！”
控制回手枪的人小心瞄准亨利?史通，尽量保证忍不住想先查看梅苏特情况的自己能确保亨利?史通不轻举妄动。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再次举起双手站起的亨利?史通，在稍稍退后两步后，无视手枪，直接往门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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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姆从来没有开过枪，这让他停顿了一秒，之后，朝对方双腿瞄准的手枪依旧没有发射出子弹——手枪已经没子弹了。
大概这是自己会得到手枪的原因？亨利?史通特地用完了所有的子弹。
卡里姆终于醒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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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已经来不及起身去追对方，最终只能眼睁睁看对方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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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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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没有信号的手机，卡里姆能意识到眼下的局面有多糟糕，但这时候首先关注的，还是梅苏特的情况。
亨利?史通似乎是用什么东西砸晕梅苏特的，卡里姆注意到梅苏特后脑的肿块，他小心调整对方的姿势，脱下外套用来充当枕头。
就在这时，他发现房间里忽然有水被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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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是亨利?史通新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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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杀小狗的过程已经失去趣味性，所以，他设计制造了这么一个屋子，可以活生生淹死一个人的屋子。
卡里姆抬头望向屋顶墙角的摄像头。他首先扶着梅苏特坐起，让对方能尽量远离已经被水蔓延的地面。接着，来到房门口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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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道密封的金属门，亨利?史通显然不会让自己因为一点小小的疏忽而任由猎物逃出陷阱。
说不上失望的卡里姆却因为逃脱无门而微微焦虑起来。
身后，梅苏特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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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
卡里姆惊喜转头，“你终于醒过来了？”
靠墙坐着的梅苏特因为疼痛而不自觉扶着头，他皱眉打量卡里姆，“你是谁？”
“……”
卡里姆没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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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困在一个房间里，很可能会被淹死。卡里姆以为现实已经不能更糟了。
结果，梅苏特因为脑震荡而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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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我们必须得确保你不会被淹死在这里。”
卡里姆深吸一口气，他撇开所有无益于此刻的情绪，“我们被人困在了这个房间，必须想办法出去。”专注于交代最重要的剧情。
有些茫然于现状的梅苏特扶墙站起，观察四周，“是摄像头后的人抓了我们？”
卡里姆点头，他很清楚不管他们能怎么办，第一步肯定是——
“我们得先破坏摄像头。”
梅苏特很赞同，“不然的话，我们就像水族馆观赏箱里的鱼被人欣赏了。”
……也不知道这种时候怎么还有闲情逸致玩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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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姆抬头望向怎么也够不到的摄像头，接着，意识到亨利?史通的疏漏。
在亨利?史通的计划中，只会有一个人被关在房间里，所以，他没考虑过，两个人能够到摄像头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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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苏特，我背你，我们把摄像头砸坏。”他将手枪递给对方。
梅苏特接过，“没子弹了？”
卡里姆叹息自己怎么不随身再带一个弹匣，“没子弹了，但本身应该能砸得坏镜头。”
梅苏特点头骑到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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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打横抱对牙医来说力有不逮，但背人就简单了很多。
显然没考虑过自己会被砸的摄像镜头很快被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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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亨利?史通应该是看不到他们在屋里的情况……如果他们被淹死的话，也至少有一点小的胜利。卡里姆那么安慰自己，接着，他看着梅苏特开始掀地上铺的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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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小的房间，原本一定是卫生间。地上会有连下水管的地方。”梅苏特解释自己的行动。
卡里姆不怎么乐观，“亨利?史通既然想要淹死我们，肯定已经堵死了那种地方。”
“如果完全堵死，他就不会特地铺木板掩饰了。话又说回来，亨利?史通是谁？”
“一个变态坏人。”卡里姆没有办法更好的介绍这个人了。
这时，梅苏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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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已经快要淹没脚背的水，卡里姆看到梅苏特面前那个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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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史通果然没有用水泥之类的东西堵死这个洞——当然，他也的确没有办法堵死一个无底的洞，他采用的是密封的盖子，用铁锁锁住。
——只要能砸开铁锁，这里的水就可以从出口流走了。卡里姆捡起已经被扔在一边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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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枪应该是普通铝合金的，没有办法砸坏铁锁。”失忆的人对于物理常识，倒似乎还记得一点。
卡里姆不得不认同一点不受欢迎的事实，接着，他忽然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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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铬合金应该比铁硬吧？！”
说着，卷起裤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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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苏特讶异地瞪大眼睛看着卡里姆从小腿捆带里取出来的东西。
卡里姆解释，“一时买不到铅块，所以，我正好喜欢高尔夫，就弄了高尔夫球配重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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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解释没一点用，梅苏特依旧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他。
当牙医的很委屈，“你不记得你看的功夫片了？”
梅苏特目露怜悯，“你怎么能把电影当真呢？”
卡里姆快要哭了。
梅苏特又开始期待起来，“你跳起来你看看？能不能跳到天花板？”
……所以到底是谁当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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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头撞天花板的事可以再议，屋子里的水已经越来越高，在浮力造成更大的阻碍之前，卡里姆率先用配重块砸向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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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会儿，他觉得物理似乎不如数学那么言出必行。不过，在坚持不懈下，他们终于还是把铁锁砸开了。
卡里姆扳开盖子。
很快，漩涡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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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苏特小心擦干手拿出手机。
卡里姆提醒，“这里没有信号。”
当警察的人比他懂得多，“那个亨利?史通肯定不会用信号干扰器——这容易让这附近的其他人察觉。所以，他应该是对这个房间使用了屏蔽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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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这个房间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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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姆看着梅苏特点向通话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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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电话被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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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以谋杀未遂入罪的亨利?史通在不久之后被逮捕，因为脑震荡接受治疗的梅苏特则很快出院。
医生对梅苏特的状况相当乐观——“病人只是有部分记忆缺失的情况而已”，也不管这个“而已”对卡里姆来说究竟有多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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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倒霉，梅苏特对于当牙医的人，态度相当戒备。
他不得不花费很大力气邀请对方一起参观水族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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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总怀疑他有所图谋的警察，邪恶的牙医快要哭了，“我们第一次约会就是在水族馆。”最终绝望地给出这样的理由。
梅苏特忍不住质疑他，“我怎么可能和一个牙医约会？”
卡里姆没有办法从自己偏胖体型的身上找到可以让人信服的资本，他心灰意冷，“因为我会给你叼拖鞋，而且我还会说话。开心的时候叫两声，想你陪我玩的时候叫一声。”
接着，梅苏特抚摸他的脑袋，终于同意了这次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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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很难得的状况再一次发生。
梅苏特和卡里姆站在交配中海龟的观赏箱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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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游客都饶有兴致地拍着照，卡里姆因为想起曾经的情景而怅然若失。
梅苏特转头观察他，“你在失望？”
卡里姆不知道怎么回答。
梅苏特地放轻缓的语气透漏同情，“你果然还是更喜欢看大白鲨交配？”
“说了没有这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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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姆本能反驳后才意识到这句话的潜台词——“梅苏特，你……”
梅苏特若无其事，“我说过，大白鲨交配很难看到的。”他抬头望向卡里姆，“牙医和警察交配的话，应该会比较容易看到。”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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