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如何当好一对新婚夫夫(有能力AU)（下）（完结）
6
比起调查的进展缓慢，新长出来的头发更加困扰Charles。
早晨刷牙的时候，Charles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伤脑筋。
“你的头发长得真快。”Erik一边走进浴室随口点评，一边绕过Charles身边，来到抽水马桶站定解决生理问题。
Charles从镜子里偷瞄对方。“你有注意到我也在浴室吗？”他不可思议地问。
倒不是说不能理解对方抑制不住炫耀自己“特长”的冲动，但对自己搭档不应该更加礼貌一些吗？！
面对Charles的责难，Erik终于稍稍露出思考后反省歉疚的表情，他转过头望向前者。“抱歉，我们在假扮一对伴侣，我以为，如果是一对伴侣，他们应该不介意同时使用一个浴室。”
Charles是体验派，当卧底的时候习惯在没有观众的情况下也保持伪装身份，这让他很快觉得是自己错了。
当然，认错是没有必要的。Charles从来不会向Erik认错。在特地又转头当面“看”了对方一眼后，Charles若无其事继续刷牙。“你最好别忘记抽水。”
“我不会忘记。”Erik很快回答，“PPT的第二条就是结婚后一定要记住上完厕所后冲水并洗手。”
Charles开始觉得这个PPT是有一定道理的了。
另一边，上完厕所的Erik走过来，他若无其事站在Charles的身边，和后者一同注视向镜子里一头头发茬的人。
Charles是在嫌弃自己的发型，但他不知道Erik在干嘛。
闲聊般开口，Erik若无其事地问：“所以，你为什么要剃光头发？”
剃发明志的道理是很难和对方讲通的，Charles决定让事情简单一点：“就是为了之前告诉Summer夫夫的那个故事。”
Erik难以理解地打量他：“你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把自己的头发全剃了？我们都知道你多在意自己的头发。”
“这是为了卧底任务，不叫无关紧要。再说了，我的头发能长回来。”Charles带着一定警告意味地说。如果Erik敢怀疑他的头发再也长不出来，Erik就死定了。
“当然能长回来。”Erik立即附和。通常他说话不知道什么叫做给人面子，但必要的时候，总是能相当成功地闪避Charles的逆鳞。
Charles又看了眼自己的头发，他觉得这个长度的头发是最别扭的，最近最好不要出去见人……不过，比这更别扭的是另一件事：Erik几乎贴着Charles的后背站在那儿。浴室不大是浴室的错，可Erik为什么不出去？
Charles转回身——这让他的肩膀直接就蹭到了对方的怀里——他疑惑挑眉：“Erik，你站在这儿就是为了欣赏我刷牙吗？”
“不，我排队等着洗手。”Erik说，“我不希望我们因为我上完厕所不洗手而吵架。”
“……你真是个贴心的丈夫。”
“我有很好学习过那个PPT。”
Charles并不想讨论这件事，不管他是不是已经想了很久，简直堪称牵肠挂肚，但话说回来，是Erik先提PPT的，没办法管住自己的嘴并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
“你真的不如PPT的小视屏那么……愉快吗？”
他们是可以同时使用一间浴室的配偶，若是他想要讨论一些关于个人隐私的话题，一定没有哪条法律能制裁他。
面对Charles突如其来的好奇，Erik愣了愣才回过神。
“而你真的不是处男吗？”选择使用进攻当做防守。
Charles认命了。他就是那么擅长认命。反正面对妹妹都已经口不择言，让他上街敲锣打鼓欢欣鼓舞地宣布自己不是处男也不过那么回事。
“别看我洁身自好，从来不一夜情，也没怎么交往过男朋友，但那方面的经验质量我一定比你好。”
Erik想了一会儿。“你没有比较过，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Charles迷茫地眨了好一会儿眼睛。他错过什么了？
“……你刚才是在调戏我吗？”
“你生气了？”
“……那倒没有。”
“那你是又想去遛狗了？”
Charles终于醒悟过来：“你根本就是在戏弄我啊！”
7
作为总是不太和谐的一对搭档，当Charles仔细回顾的时候就会发现，作为好脾气的一方，自己似乎永远是两人中先闹别扭的那一个，而不管谁对谁错，Erik往往是先低头的。
早餐桌上，Erik讨好地把热牛奶端给Charles——当然，前几天他也是那么做的。
Charles喝了一口冷热恰当的牛奶，决定原谅一个平时没有什么幽默感的人偶尔有些失火候的玩笑——
“Erik，你最好换一张没有被我洒了辣椒酱的椅子坐。”
Erik不动声色望了他一眼。“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原谅我了？”
“只要以后你再也不提遛狗的事我们就两情了。”
“或者我们去领养一只小狗？”
Charles不知道这个“或者”是哪儿冒出来的，他愣愣张开嘴想了好一会儿。“那任务结束后小狗怎么办？”
Erik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的眼睛看起来如此深邃，如此让人捉摸不透。
“Charles，你是不是很反感我？”
“当然不是。”这句应该是实话，尽管回答的时候Charles有些心虚。
“我能感觉到。无论是接受这个任务，还是当初得知与我搭档，你都很抗拒。”
Erik不是一个会谈内心感受的人。他和Charles的对话通常都是在讨论——或者说争论——哪个人更有嫌疑，以及谁的方法更正确。这是第一次，他在探讨Charles的感觉，就好像他知道正常人类拥有感受似的。
“不是说我嫌弃你当我的搭档。”Charles是局里最受欢迎的同僚，他懂得怎么把不好听的话说得稍稍好听，“只是我们的风格差别太大，并不是很合拍。”
Erik沉思片刻：“这是你讨厌我的理由？”
“我没有讨厌你。”Charles再次心虚而坚定地否认。
Erik显然不相信，他默默注视Charles：“我知道你讨厌我。我拥有被人讨厌的丰富经验，所以我知道。”
有史以来——别以为这个词夸张，此刻Charles的心情的确只有用“有史以来”这种程度的词汇才能勉强表达一二——Charles压根没有想过Erik可以看起来是那么可怜巴巴的。
倒不是说那是一个意图明确的委屈表情，然而，Erik那种执拗带着倔强的坚持，认定自己被讨厌的必然感，这让Charles莫名心疼了。就好像大雨天里看到一只湿哒哒蜷缩在屋檐下的小狗。
“我真的不是讨厌你。”这回Charles稍微肯定了些，“这可能更像是沮丧或者是挫败感。如果我们能想到一块儿去，我会很高兴的，可现实是，我们总是想不到一块儿。我知道自己不该因此对你失望，但是……”但是，他似乎依旧对Erik的要求太高？
陷入沉默的Charles没有再说下去。
Erik若有所思地观察着Charles的脸孔，他显然没有办法放过疑点：“我们从来就是这样，针锋相对的，从中学的时候起，但我以为那时候我们挺好。”
“那时候我们不是搭档，不需要把性命交给对方，一些分歧或者隐瞒没什么。”Charles发现自己越说越有道理了，不管是不是已经转移重点，“但现在不一样，Erik，你总是什么都不说，并不是说我猜忌你，但你让我觉得我们没有办法很好的沟通……我信任你，可是，我相信这不是我想要的搭档关系。”
有一会儿，Erik近乎困惑地站在原地。
“我没有‘什么都不说’。”最终他表明。
“你觉得我们有充分的交流吗？”
“我以为我们不需要多余的语言交流，我们一直都很默契。”
老实说，在案件上，虽然两个人总是看法不同，但他们往往能连讨论都不需要便很好的解决自己的案子——顺便说一句，估计真正实施讨论反而起到一丝正面作用。但不管怎么说，就Charles的观点，他们在两人相处的问题上，绝对缺乏真诚的交流。
“我知道你肯定看不惯我的很多习惯，但你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当然，这不是说我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可是，如果你什么都不说，那只会让我们相互越来越看不惯，而显然，你并不想在这方面作出努力。”
Charles觉得自己真是失败。Erik什么都没说，他倒是把心里话全说出来了，亏他还以为自己是个城府挺深的人。
Erik意外地聆听完Charles的感观，有一瞬间看起来那么无辜。“我不抱怨是因为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Charles没法相信：“你确定？每次我迟到你总是脸很臭，你不想抱怨？”
“我只是担心你遇到意外，你出现了，那问题就解决了。”
这真让人措手不及。
Charles顿时说不出话来。Erik不会说好听的话，他那么说那就真的那么回事，这让Charles忽然觉得自己简直在无理取闹。
“既然你都解释清楚了，那么，我真的不讨厌你了。”Charles尽量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我们赶紧用早餐吧？”
Erik毫不松懈地继续打量他。“所以，你怀疑我隐瞒了自己的不满，因为，你有想要对我抱怨的事？”
在不该那么聪明的时候，Erik总是那么聪明——虽然该聪明的时候他也很聪明——Charles无奈地暗中叹了口气：“好吧，我没法狡辩。”
“所以，你需要我改掉什么坏习惯？”
“你的坏脾气。”
Erik微微皱眉：“我没有坏脾气。”
“你总是在不该生气的时候生气。”
“我很少生气。”
“你一直在生气。”Charles故意唱反调地说，他想给Erik这台航天飞机点个火，以此来提醒对方有个易爆的脾气。
让他大失所望的是，听了他刻意加重语气的挑衅，Erik平静地点了点头：“我会在之后尽量改正。”
8
这个晚上，正当Charles认真批阅学生论文的时候，将晚餐盘子洗干净的Erik回到客厅往沙发里坐下。
“也许你真的应该当个教授什么的。”面对专心阅读的Charles，他发表评论。
因为眼下的欺诈案可能与大学校园有关，Charles作为一个冒牌大学教师，他实实在在在学校任教。他的学生需要有老师的指导，Charles不能因为自己仅仅是个卧底而让那些学生失去原本该有的导师。所以，常规简报完，他就把自己钉在沙发里履行一个老师的职责。
说实话，也许他的确有成为老师的天分，他对学生有与生俱来的耐心和关心，不过与此同时，他还是更希望当一名FBI探员。
“虽然喜欢当老师，但我可能更喜欢教罪犯怎么做人吧。”一边随意放出摆酷的台词，Charles一边活动了一下长时间不动而有些酸疼的脖子。
Erik把手伸过来，在Charles的脖子上按摩了两下——这才几天功夫，Charles居然开始觉得这种互动很正常？他为自己这一发现而愣住——Erik神情自若接口说下去：“也对，你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FBI。所以说，小朋友看电视的选择是很重要的。”
Charles警惕地斜睨过去：“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Erik摇头：“我只是在庆幸你看的不是罗宾汉或者怪盗亚森罗宾之类的电视剧。”
“别歧视当侠盗的人。”
“我们是FBI，”Erik提醒，“我们是和他们对着干的正派人物。”
“我倒觉得你应该是个反派才对。”Charles有感而发，他不自觉停下手上的活，转头认真打量自己的搭档，“我记得那时候你并不想当FBI，你的梦想是当一个偷车贼？”
Erik没好气地看过来：“我从来没有想过当偷车贼，当时是你总希望我是个偷车贼，然后给你抓。”
Charles的记性不差，而脸皮则没那么厚，清楚真相的人果断转移话题：“那么久之前的事，不提也罢。”
可惜，Erik没有如他的意。“说起来，那个时候我们关系很不错。”完全不像喜欢回顾往事风格的人用依稀着感慨的语调说。
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何止不错。Erik曾经是Charles最好的朋友——直到毕业。
“毕业后，你开始疏远我了？”Erik突如其来地问。
他们重逢并搭档至今已有整整一年的时间，Charles曾以为Erik和自己一样无意“重修旧好”什么的，一直以来，他们都表现得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旧交情。然而，出乎Charles的意料，此刻Erik忽然和他讨论起这一问题。
乐意与人沟通的Charles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乐于分享自己的真实感受，这让他不自在地抓了抓自己新长出来的那一点点头发。“只能说我们都不再是无所事事的中学生，可以整天游手好闲混在一起，加上我回伦敦去了，总之，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Erik投向Charles的视线是如此专注，在后者看来，就好像扫描仪一样审视着自己的每一个微表情，以判断他是不是在撒谎。
从来只审讯别人的FBI决定拒绝扫描，他考虑着溜溜自己的说辞听起来是不是可信，结果，Erik率先指出：“Charles，你知道，我们家没有狗。”
——所以我才想说溜自己！
变种能力简直像是心灵控制而非磁场控制的人在思索后友善提供建议：“不然，我陪你出门溜溜你？”
9
一个学校的酒会上，案情得到了突破性的进展。
Erik是错的……当然，Charles也不怎么对。几乎能确证的疑犯另有其人。
那至关重要的证词是Charles获取的，当事人尽管不至于为此自得，但当他感受到Erik明显不悦的情绪后，不得不认为对方在小气嫉妒自己的机智和能干。
“Erik，你没有权利对我板着脸。”
酒会结束，回到汽车上的Charles立即发难。他在两秒后发现自己被赶到副驾驶座。“还有，这是我的车。”为此继续不高兴地斥责。
Erik朝Charles伸手：“你能告诉我，现在我伸出的是哪根手指，我就让你开车。”
“食指。”Charles肯定地说。
Erik晃了晃自己的手：“我的手是张开的。”
“这是诡计！你不能那么做！”Charles的确喝了很多酒，可他的逻辑思维能力还健在，至少能保护自己不被耍诡计。
“还有，我有权不高兴。”Erik转而回答前一个责问，“我的丈夫在那儿招蜂引蝶，如果我还若无其事那就奇怪了。”
Charles打了个酒嗝，这似乎让他清醒了一些，因为他不再那么生气，而且终于想明白，大家都以为Erik是他的丈夫，Erik当然不能欢天喜地地看着Charles一整个晚上只和别人聊天。
“可你还是不对。”Charles又琢磨了一会儿，斟酌自己的立场，“你经常都板着脸冲我生气。”
“谁让你经常到处调情。”
“这是调查需要。”Charles为自己辩解，“你的调查风格太古板了。要知道，和你搭档之前，我还经常用色诱来套话，现在顶多是一些暧昧的调情，或者是无法推掉的葡萄酒。”
Erik已经发动汽车，在听到Charles的解释后猛地踩下刹车。
“所以你的‘色诱’是怎么回事？你任自己被灌酒，笑脸迎人，各种应酬，这些甚至都还够不上你字典里的‘色诱’？！”
幸亏有安全带——当事人完全不记得自己有系过——不然Charles这会儿大概都飞出挡风板了。他不满地瞥向驾驶座的人，然后把中指伸进嘴里，用潮湿的口腔含住手指，接着慢慢抽出，用湿漉漉的手指从对方比中指。
Erik阴晴不定地盯视Charles的中指，在好一会儿后踌躇询问：“你说你有经验，该不会就是任务里……？”
这一回，Charles觉得比中指都不够表达自己的愤怒了。“你当我是什么人？！”
他还想说下去，不过Erik迅速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当你是敬业且极其优秀的FBI探员。”
Charles思考着咽下自己的谩骂，决定因为对方说了真诚的实话而原谅这一极端无礼的猜测。
的确，他认为自己应该原谅对方，毕竟，对方是个可怜的人。
“我知道你一定是在嫉妒我棒透了的姓爱——Erik，我真没想到！我以为你很能干呢，枉费那么大，想不到居然连普通GV的水平都没有？！”
Erik开始叹气。“Charles，你喝多了，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Charles从来是特别擅于安慰人的好人，他当然不能因为自己累了就冷落一颗失落孤独的心灵。
“我的朋友，”他眨着眼睛真情实感地说，“你也千万别太自卑了。我知道你其实能力很强，也许因为太大，你需要耐心。可能你脾气越来越急躁，但在床上，你必须慢慢来，有时候体贴对方，也会让你自己在之后的时候舒服。”
“……Charles，为了你自己好，现在最好闭嘴。”
Charles没有办法在达成使命前半途而废，他一边开心地摸着自己终于长度适合不少的头发，一边寻找作战策略。
总觉得Erik一直在嫉妒他，所以，如果说些他的糗事，大概Erik也不至于那么心理失衡了。
主意既定，Charles挤出眼泪来望向驾驶座的人。
“事实上，Erik，我那所谓棒透的姓爱其实也糟糕透顶了。你能相信吗，我在以为自己最开心的时候，结果听到他忽然喊出了别人的名字。”
很好，现在他已经不用假装伤心，因为，他真的开始伤心起来。
Charles低头看着自己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突如其来的愤怒让他猛地挥出自己的拳头。
“而你就是个混蛋！”
训练有素的FBI探员没有躲开这一拳，他在用下巴接下拳头后，以安抚地口吻问：“现在好受了一些没？”
“当然没有！”现在Charles不仅伤心了，他还有些心疼。
Erik定定望向他，“如果你还那么难过，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FBI探员的眼中闪过一道杀气，“我一定有办法让你消气的。”
Charles不可思议地抬头：“你是白痴吗？”
Erik的眼神稍稍退缩了一下：“你还那么在意他，不希望我找他麻烦？”
“你这个混蛋！”Charles都快解释不清楚自己，“你就是那个混蛋啊！你还记得你那个叫什么Laraine的梦中情人吧？我还以为那是女的，结果，怎么有男人叫这种名字啊！再说了！虽然我消除了你的记忆，但你怎么能什么都不记得啊！你想让我再揍你一拳吗？”不过话说回来，那三个头究竟哪一个是Erik啊……
在陷入沉睡前，Charles告诉自己，他只是搞不清楚哪个头是Erik才没挥拳——总之，绝对不是不舍得就对了！
10
Charles在床上睁开眼睛。
——他真希望自己没有睁开眼睛，并且这辈子都别再睁开眼睛了！
所有恐怖至极的画面闪回在心灵感应者的脑海中，他不觉呻吟出声。
想着走出房间自己就会看到昨晚出现在这些恐怖画面中的Erik，Charles甚至考虑要不要爬窗溜走，一路回到伦敦再也不见人。
紧接着，他猛地从床上坐起。
他看到了比脑海里那些画面更恐怖的事——Erik居然正站在他的床边！
Charles不想表现的就好像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孩，但依旧忍不住惊恐无比地瞪视床边的男人。
“那个人不叫Laraine。”Erik没头没脑地说。
Charles反应不过来地发愣。
“当时我用的词是lab rat。因为，第一次见到那个人他正在实验室被大家围观进行一个头盔测试，于是，我就给他起了一个昵称。”
Charles觉得“那个人”听起来有些耳熟。
“因为不知道他的性向，免得朋友都不做成，我不敢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所以，平时连DIY都会用lab rat这个名字，以此防止自己说错话。”
Charles被Erik平静的目光盯得开始心虚。
Erik的语调轻缓下来：“毕业舞会那天，我决定怎么都要试一试。第二天，我以为自己喝醉了，没有实施。所以，之后一直觉得自己活该，既然没有勇气走出那一步，那就没有资格得到最想要的。”
“Erik……抱歉……”Charles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我还是没有彻底死心。所以我成了FBI。那个人说过想当个FBI探员。我想，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成为同事。之后，梦想成真，他真的来了FBI，我想方设法和他成了搭档，大家都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可是，他表现得好像只想和我当搭档，所以，我只能配合。这次任务是我争取来的，我希望可以有机会发展些什么，不过他特别不情愿，我唯有告诉自己规矩点，适可而止。我没想到，为了调查而喝多的他忽然揍了我一拳，然后告诉了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Charles哀嚎出声，他希望对方放过他，别再说下去，因为仅仅听到这里，他已经羞愧到招架不住地抱住自己的头。“你一定觉得我很蠢。”
——等等！
Charles感受到穿行在神经末梢的惊恐。他用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在不敢置信地眨眼后，他猛地抬头望向床边的男人。“你把我的头发剃光了？！”我那好不容易才长出来一些的头发！
“是的。”世纪罪人不假思索认罪。
Charles想要发作，但想想，他好像也没有足够的立场。“所以，你在生我的气？”
Erik很快摇头：“没有。”
Charles开始觉得自己站在了正义的一边。“那你为什么那么做！”
“只是想说，如果你担心因此找不到男朋友，我可以赔给你一个。”
……这个赔偿方案简直绝佳。
Charles再也没有挑剔的理由，这会儿唯一有空做的事就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太像一只只会傻笑的猪。
“总之，看在你愿意赔偿我的东西的份上，这次我就原谅你了。”
Erik的眼中闪过柔软的笑意，在他床边轻轻坐下。“所以，如果你那么在乎自己的发型，为什么当初自己剃个光头？”
“这是我给自己的严重警告。”
“为什么？”
“警告自己绝对不能在任务期间又一次和你上床。”
“……现在你改主意了吗？”
“改了。”
…………
一个礼拜后，Charles的公寓多了两个住户。
Raven的理由是自己亏了钱，只能蹭饭来。Erik的理由……Erik不需要理由。
不过，Raven很快搬走了。她搬走的理由是自己亏了钱，买不起墨镜。
一个月后，Charles严正警告了Erik。
“如果你想要求婚的话，我会直接答应。千万别再碰我的头发。”
一年后，Charles终于有一条宠物狗，再也不怕出门只能溜自己。
然后，他们开始考虑领养孩子的事。
“想要男孩女孩？我们一起说。”
一二三——
“男孩！”“女孩。”
很好，他们的意见永远有分歧。
Charles只能继续追问：“听谁的？”
一二三——
“听你的。”“听你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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